第一百三十四章:大帅,您这是考我呢
第一百三十四章:大帅,您这是考我呢 (第2/2页)「哈哈哈……」
军帐内众人都被林芳平给逗得大笑起来。
…………
就在这时,中军副官张明远掀帘进入军帐,他将一沓文书递给了永宁伯张诚,便退在一旁等候张诚问询。
张诚初时并不在意,可才看了两眼便神情兴奋起来,笑着说道:「闯瞎子终于等不起啦!」
陈忠第一个反应过来,出口问道:「大帅,可是有仗打啦?」
张诚离座而起,将那一沓文书递给了孙时相,道:「闯贼、曹贼大军尽出,意图分割围攻我前面的三处营寨。」
「李贼这是想要一举拔掉我们安插的三个钉子啊!」
「哼。他们想得太简单了。」
张诚站在孙时相身前,昂首说道:「同时拔除三处钉子,他们还没那个实力和胆量。」
「伯爷的意思……李贼会先攻哪一处。」孙时相出言问道。
张诚并未急于回答他,而是径直走向军帐一侧的地图,双目凝视片刻后,才开口轻声问道:「陈忠,若是你会先取哪里?」
陈忠急步上前,盯着地图看了一会儿,才回道:「
若是我,要么取刘庄,要去攻大关头。」
「相公庙距朱仙镇最近,又是在贼之当面,威胁最大,何不先取?」
「大帅您这是考我呢。」
陈忠看着似笑非笑的永宁伯,正色回道:「相公庙虽对贼威胁最大,但其位于中路,一旦有警,后方与左右两路皆可驰援,所以不易攻取。若是我,便会派出一部强军,佯攻相公庙,而实则以主力东去,攻取大关头……」
他说着便用手在地图上指着「大关头」位置,继续说道:「这里位于边路,易于分割,也好阻截援兵,使其成孤立之势,重兵强攻或有破寨之能。」
「那同是边路,为何不是刘庄呢?」
林芳平立刻将手移到刘庄位置上,道:「当然了,攻打刘庄也不是不可,但刘庄位置在西侧,其后面是杏花营,利于我军前往救援,又临近贾鲁河,不是很利于贼***进迂回。」
张诚看着侃侃而谈的陈忠,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,道:「不管李贼主攻哪里,都会崩了牙。」
这时,他又看向一旁的陈德,笑道:「陈德,你坏了李贼的一只眼睛,送了他这个"李瞎子"的诨号,今次我要崩了他满口老牙,使他成为一个没牙的老贼。」
「哈哈哈……」
众人又笑了一阵,张诚才挥手叫来张明远,对他说道:「来,给大家讲讲李贼的布置吧。」
「是,父帅。」
张明远手里不知何时已取了一根细长木棍,只见他以木棍指点上地图上的一个个标记,讲解道:「据探马看贼军旗号得知,相公庙这里应为李贼本人亲率,粗略算了一下,约有贼军四万余众;贾鲁河刘庄这边应为贼将田见秀,有贼军三万余人马;而大头关这一面看旗色应为贼将刘宗敏在此主持,有贼军超过四万之数。」
「这个贼军的兵力,可准确吗?」
面对陈忠的询问,张明远并不慌张,他十分肯定地回道:「回陈将军,这三股贼军的兵力,都是探马远处观察,估算而来,虽有些差别,但该是出入不大。只不过……未能看出其中混有多少饥民,还有就是后续会否增兵,也还难说。」
他说着又举起那根木棍,指着大关头与相公庙中间空处,道:「这里一股贼军,虽只有数千,却尽是骑兵,正往北面搜索前进,看样子是要截断我中军与大关头魏将军那边的联系。还有这边相公庙与刘庄之间,也出现一支骑兵,正往北边而来。」
张诚抚摸着自己下巴上的胡茬子,问道:「有没有看到这两支骑兵的旗色,是何人率队?」
「他们散得很开,探马不敢过于靠近,现在还不清楚是何人率队。」
「大帅,这两支骑兵,看样是想***来,意图分割我军。」
张诚听了陈忠的话后,点了点头,道:「李贼兵力上占的优势太大,莫说他有二三十万人马,就是二三十万头猪在那,没有个把月咱也杀不完啊。
所以,此番入豫剿贼,一定要沉住气,步步为营,一点一点瓦解李贼的军心士气,要积小胜为大胜,绝不可想一口吃成个胖子。」
他说着转过身来,看着帐内的众人,朗声说道:「开封周边,虽无险可守,然我军将士修筑营垒,也绝非别营可比,我师炮火之犀利,亦非贼所能比。
因此,我师当充分发挥自身之优势,利用土木工程,修筑坚营硬寨,借以发挥我师铳炮之利,以守为攻,磨去贼之锐气,消耗贼之士气,惟如此方是取胜之道。」
陈忠却有一些担忧,他轻声道:「大帅,贼兵势众,不晓得国栋将军他们能否受得住……」
「哼。」
张诚却并不以为意,淡淡说道:「粮草子药齐
备,若是守不住,那就不配再叫"勇毅军"啦!」
他盯着陈忠又说道:「陈忠,十一年的巨鹿之战,你也参加了,以你看来,流贼与建州***相比,孰强孰弱?」
陈忠闻言又是一愣,他想不明白怎么突然就又提起建州***了,不过面对永宁伯的问话,他却立刻回道:「流贼近来虽所向披靡,但与建州***相比,还是差了些。」
「嗯。」
张诚点着头,表示对陈忠的回答很满意,笑着对他道:「去岁的锦州之战,陈铮率白虎营在数万***的猛攻之下,未曾后退半步,直杀得***损兵折将,大败而去。
而今他们三营铳炮更为犀利,火药炮子也更是充足,面对不如***的流贼,若是还不能坚守,那咱们就不用继续留在河南剿贼了,打铺盖回宣府去养老吧。」
陈忠听了张诚这番话,心里也算落了底,可他身旁的陈德却是一脸担忧之色,心里暗暗祈祷:「一定要守住,千万不能让李贼得胜啊。」
他的神情,张诚都看在眼内,却也懒得与他作更多的解释,毕竟再多的话也不如事实对人的教育程度高,等上个三五日,自然一切见分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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