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三三章 敢叫日月换新天
第三三三章 敢叫日月换新天 (第2/2页)领了弩回去就必须练习,不练习就得每年交粮食,所有只要交猎物比交粮食划算,他们就必然要去练习。
至于这些猎物,那当然拿去做罐头,像虎肉罐头,熊肉罐头,这些在远离山区的城市,应该并不难卖出高价。
而练习所用的箭,同样也是要按揭的……
好吧,就是按揭。
这是刘文的好朋友,一个算学进士研究出来的,他只是借用而已,他们除非撞大运,给他猎杀到猛虎之类大型野兽,否则就只能每年坚持练习,然后进山狩猎,用这些猎物偿还弓弩价格。至于山里野兽猎不完的,这里向西可是茫茫的秦岭,而且这种策略也用不了多久,用弓弩就是应急,以后会准他们用火器的。
而且火器也是按揭的。
官府白送,先给百姓用着,然后每年偿还一部分价值。
他面前的百姓没有意见,因为这些都是分了田的,李义的可以说还乡团正引起他们的恐慌,这次是靠着刘知州指挥有方,还有他亲自带着锦衣卫杀敌。但接下来的清丈,他不可能每一处都亲自参加,如果那些已经被分了田产的士绅,和李义一样带着土匪回来,没有武器的农民们如何抵御他们?现在知州愿意免费提供弓弩就属于救他们命了,至于说收些东西当然是必须,这些弓弩都是官府的又不是他自己的。
“在队以上设营,一个乡设一个营,本官任命营长。
以后无论那个村遭遇土匪,就可以举烽为号,由营长带着其他各队义勇过去救援,就像这次不过百多马匪而已,真要是一乡数千义勇,无非一顿乱箭射杀而已,不光是分了田的,其他那些乡村也可以加入。”
刘文说道。
“刘知州,谁给你这种权力,你不过是一文官,如何敢擅自聚兵,难道不怕有谋反之嫌疑。”
就在此时一声怒喝。
刘文抬头看着正在骑马走来的几个官员,为首的还是个红袍文官。
“这位上官是?”
他说道。
“老朽河南布政使司左参议欧阳以恭。”
后者说道。
“欧阳公是吉水人吧?据下官所知,吉水已然附逆,欧阳公桑梓附逆,宗族附逆,尚不担心自己有附逆之嫌疑,下官不过是教乡民些面对土匪时候自保之法又如何担心有谋反嫌疑?太祖高皇帝早就已经明示天下,弓弩之类皆准许持有以备防贼,下官又如何成了擅自聚兵。
要是您觉得义勇这个称呼不妥,那下官改成弓箭社好了,一个村一个弓箭社不过分吧?”
刘文说道。
他才不在乎搞义勇的法律问题。
关键就在于朱元璋早就定了法律,所有冷兵器不禁,只要这些义勇不穿铠甲就不存在犯禁,但他们身上棉衣穿的厚点肯定不算铠甲。
他们把棉花压结实些,肯定也只是为了保暖。
欧阳以恭瞬间愣了。
“啊,看来欧阳公还不知道吉水附逆的消息。”
刘文笑着说道。
不只是吉水,赣州府,吉安府多数都已经转投建文,主要杨丰这段时间根本不管这种比较远的地方,而且铁铉公田法的上书之后,已经摆明了要这么干,那吉安府的士绅还不早做准备?他们自己肯定无力抵抗,与其等杨丰完成布局,还不如赶紧把建文引入,让后者出兵保护自己,反正到时候杨丰南下进攻,他们也不可能坐以待毙。早早投靠建文,让建文出兵赣州和吉安,然后在赣江建立防御体系,这样就不用他们自己掏钱,毕竟为了阻挡杨丰南下,广东士绅至少也得掏很大一部分。
不投靠建文,杨丰南下分田地,吉安府和赣州府士绅要抵抗,但那样在这之前的准备,只能他们自己掏钱了。
投靠建文,那就是建文朝廷的事了。
凭什么他们两府掏钱。
大家是一个整体,一个朝廷,当然是朝廷掏钱,或者说目前建文朝廷控制的两广安南一起掏钱。
话说赣州两府士绅这段时间看着广州士绅靠海外贸易发财,也的确有些眼红了。
至于女皇朝廷在这两地没有真正防御。
就是靠着几个卫所,但后者面对建文朝廷的收买,当然也没必要抵抗。
其实关键就在于,杨丰搞出的女皇有点毁三观,无论是从利益上反对他公田法的卫所将领,还是感情上真忠于朱家的,都对此很不满,谁都明白他搞出女皇的真正目的就是控制朝廷,然后某天行窃国之事,像南赣这些卫所将领跟他又不熟,朱允炆无论怎么说,终究是朱家的嫡传。
他至少不会让朱家江山被外人篡夺啊!
最终结果就是赣州和吉安两府集体倒戈投入建文朝的怀抱。
而且这只是开始,因为公田法的刺激,尤其是杨丰公然鼓励自己爪牙抄士绅分田地的恶行,已经让那些和建文朝交界的府州县士绅都开始转向建文,说到底他们之前还跟着朝廷,只是因为看建文前途不是很光明,而且这时候双方也没打起来,完全可以观望一下。或者说他们对朝廷还有点幻想,但现在还有个屁的幻想,这都开始玩流寇了,这都摆明了要毁掉土地士绅,那么后者也没必要骑墙观望了。
赶紧投奔他们的圣主明君吧!
建文朝考八股文,考儒家典籍,用儒生,尊重士绅权力,开放海上贸易,对卫所将领也宽仁,随便他们压榨军户,这种圣主明君不投奔,难道还继续跟着杨丰这个妖孽?
话说这时候连含山大长公主是狐妖附身,杨丰和太后有苟且之行,甚至连女皇是他的种,这些谣言都出来了。
大明的土地士绅正在彻底抛弃杨丰。
刘文知道这个消息,是因为襄阳的银行通过银行系统得知,而河南布政使司想知道,得通过京城中转。
时间至少晚三天。
“徐知州莫要信口雌黄,此事可不能胡说。”
欧阳以恭身旁一个青袍官喝道。
“我一个小小知州,敢跟布政使司参议开这种玩笑吗?欧阳公,不知阁下何以面对桑梓附逆这种事?”
刘文笑着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