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百五十九章 横江断潮出此乎
第五百五十九章 横江断潮出此乎 (第1/2页)舟墨双手笼入袖口,神态闲适地从一众乌夜骑尸首当中穿过,路过一些死状惨些的乌夜骑尸体时,这位年轻道士的眼里还不忘流露出些许悲悯神色,显得极为做作。
沈阿豆对于他的反应,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。
她快步穿过周身尸体的同时,侧头言语出声:“舟墨,事已至此还要这般做派,是要演给自己看嘛?”
此话一出,位置稍稍靠后的舟墨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,随即转身看向一名被拦腰斩断的乌夜骑。
年轻道士抽出双手在身前用力挥了挥,随后就抱起了自己的道袍下摆,紧接着整个人就蹲坐在了尸体一侧。
沈阿豆不再侧头看向他,舟墨也没有仰头看向沈阿豆的想法。
他自顾自伸出一手,双指并拢在尸体腰侧摸过,还未干涸的血污逐渐将他的双指染成猩红色,就连他的道袍袖口也染上了几丝血色。
“沈小道长以为,这神道之事已了?”
沈阿豆冷声道:“方才在显光麒麟厅内,我的态度还不明显?”
听到是这么一个答复,舟墨无奈地摇了摇头,最后也没了去逗弄那尸体的打算。
“这神道当中虽有活人,可神道本身可还没活呢...所以事情还未结束...”
他一边自言自语地说着,一边撤去了摆弄尸体的右手,见到沈阿豆没有丝毫想要理会他言语的打算,舟墨又是自嘲的一笑。
两人的话语没有丝毫遮掩的意思,位处队伍中段的林满六、裴忆情等人自然听得真切。
并且在这一行人中,林满六的反应最快,率先就看向身后言语出声的舟墨,并且开始谨慎地打量起了四周。
没错...他们眼前的神道,可还没“活”过来呢!
事情还没完!
舟墨抬眼一看,与林满六递来的双眼对视起来。
他朗声笑道:“林满六,小道可以再提醒你一句!约莫再过不久..这神道可是要吃饱了啊!”
年轻道士的这一番话,不光是林满六听入耳中,在场众人也是听得一清二楚,可他们都是用一种怪异的眼神回看向那名癫得无法无天的道士。
【这人在说什么胡话...怕不是真的是一个疯子...】
【不帮忙也就算了,还在这一惊一乍的,到底是想在吓唬谁啊...】
【乌夜骑本就藏匿在这皇陵当中,他言语这般大声,岂不是会导致打草惊蛇...】
一时间,猜忌、不解、疑惑的情绪,开始在在场众人心中渐渐升起,大部分人都对这位年轻道士的印象差到了极点。
就连李延鹤麾下的一些兵卒心中,出于对舟墨先前在显光麒麟厅提醒的好感,也全都败得一干二净了。
可就是在所有人都不理解舟墨这一古怪行为的时候,林满六开始观察起了那些乌夜骑的尸首。
他们伤口位置的血,好像快干了...
明明刚刚才死的乌夜骑人手,只是这么一会的功夫,他们身上血色竟是无故消失了大半!
林满六结合起显光麒麟厅内见到的情景,立即朝向李延鹤、裴忆情两人呼喊出声。
“所有人都躲到青铜甲人两侧,快!!!跟那麒麟一样!”
少年的提醒,惊醒了在场所有人。
位处人群最前方的李延鹤行动也极为果决,听得林满六的提示后,他立即向两侧一抓,分别扣住两名袍泽的肩膀,开始带着他们一同向青铜甲人之间的凹槽躲避而去。
李延鹤一边退走的同时,一边下达行动指令。
“所有人即刻退入凹槽之中!没有我的命令,不得提前出来!”
裴忆情的速度只是稍稍逊色于李延鹤,他在退走的时候,同样在抓住一名不远处的兵卒后,也开始朝向一侧空隙位置奔去,期间路过穆水水位置的时候,他顺手也将这位苗寨少女给带离了神道正中位置。
剩下的人行动也不慢,在李延鹤率先行动后,所有人都开始依葫芦画瓢躲到了离自己最近的凹槽中。
林满六为确保所有人的安危,是最后一个人回到凹槽之中的,就在他前脚刚刚离开一尊青铜甲人的身前,原先那柄被甲人高指向天的长戈,开始朝着林满六原先在的位置刺去。
锵——锵——
金石撞击声顿时从那柄长戈尾部响起,刚刚还在林满六一行人手中坚韧无比的石砖,瞬间就被那柄青铜长戈轻松刺穿了。
这一画面,让在场之人皆是大吃一惊。
若是刚刚在与乌夜骑缠斗之时,这些位处神道两侧的青铜甲人,暗搓搓地给他们来上一刺或是几刺...他们还能留下多少活人呢?
神道中的青铜甲人“活”了!
这一消息对于林满六而言,既是噩耗,也是希望。
在还没有出现的人员伤亡的情况下,他们就得以窥探到神道的一丝真面目,对于之后的破局意义极大!
林满六凭借着心中猜测,继续向神道中的所有人出声提示。
“位于左侧之人,留意甲人手中长戈可会调转方向,位于右侧之人,时刻准备躲避那些等人高的巨剑!”
就在林满六话语说尽时,果然有一名手持长剑的青铜甲人挥剑站下,径直朝向其身前空隙的兵卒刺去。
这名兵卒有了林满六提醒在先,对于身后出现的奇异变化,他的反应自然极为迅速、敏捷。
巨剑还未轰砸在地的时候,兵卒就已向前方的火把冲去,不仅躲过了青铜甲人的“冷不防”,也因此获得了一个最佳的观战位置。
可与他有一墙之隔的袍泽,显然就没有他的好运了...
一声闷哼在人群当中响起,在这条看不见尽头的神道当中,沉闷的声音回荡许不已,许久不散。
林满六的目光朝向闷哼声响看去,那名不曾呼喊出一声痛楚的兵卒,已然倒在了地方。
眨眼功夫过后,那柄贯穿他胸腹的青铜巨剑被甲人重新举起,最后剑尖从其身躯上抽离而出时,剑身没有带上一丝血色。
并非是这些皇陵中的青铜古剑滴血不沾,而是青铜古剑从刺入兵卒胸腹中,再到剑身从起躯壳当中抽出的这个过程,就已经将兵卒体内的鲜血吸食殆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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