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零七章 这不可能!
第四百零七章 这不可能! (第1/2页)接风洗尘,一番宴饮。
柳清明比司明冠想的还要更容易接触一些。
作为阵痴大师最钟爱的弟子,也是被誉为年轻一代中阵道造诣颇深的那个人,柳清明的实力虽还在筑基后期,但只能说人与人不能一概而论。
无论是他的资源、背景还是人脉,远不是寻常人可以想象之物。
这样的仙道贵公子,反倒不像他们这些做什么都要盘算一番的小人物,可以由着自己的性子来。
觉得凡俗王朝有意思,也不怕耽搁修炼,还有心情去详细了解一下,可见其闲适。
若是他们也这么做,多半要打上一个“不务正业”的标签,活该晋升不上去。
可这件事换到柳清明的身上,那就只能说是贵公子博学多才,博采众长,连对凡俗之事都了解的那般深刻,实在让人钦佩。
事实证明,对待不同的人,同一件事评判的标准并不一致。
丰盛的宴席之上,柳清明数次提及那墨家、儒家、法家,反倒是让司明冠有些后悔。
本以为你是阵痴弟子,会对夏朝的阵法最感兴趣,哪能知晓竟然钻研起夏朝的治国之道来了?
早知如此,他还是应该了解一番夏朝历史的,别管有用没用,起码能跟柳公子相谈甚欢不是?
而不是像现在一样,只能乖乖点头应和,不咸不淡的吹捧几句,活脱脱像是个马屁精转世,太没有含金量。
好在柳清明大概也是已经习惯了这种对待,并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深聊下去,转而谈起了此间风情。
“天锁洞开之后,此世灵气之活跃世所罕见。不知有多少机缘造化应运而生,又要掀起怎样的波涛。
只可惜,来的路上,我看那天锁洞开之下,此世之变故甚是剧烈,又不知有多少国度灭亡于此,战乱不熄。
一兴、一衰之间,得之失之,千载变化凝现于短短数十载,怎不叫人惊叹。”
柳清明品着自夏朝皇宫拿出来的珍贵酒水,颇为感慨的说道。
“人生在世,犹如杂草,岁岁枯荣。纵是野火煅烧,一地灰烬,来年亦是满地青葱,年年岁岁人相似也,又有几人留意?
惟有在野草中脱颖而出,化作参天大树者,才能挡风避雨,傲然于世。纵是野火加身也不磨躯干,纵是疾风骤雨也难损枝叶,才是我辈修行者的追求。”
司明冠精神一震,你要是提这个我可就不困了,“凡俗之辈,短短数十载,悠然而过,过也无痕。
唯有像柳公子这样,注定可以成长为参天大树之人,还愿意俯身看一看满地杂草,寻常草木,顾及自身便已殊为不易也。”
一袭话语,很是有几番禅机在。
没吃过猪肉也总是见过猪跑。
对于夏朝的历史,司明冠虽未特地了解,但跟凡俗王朝打交道这种事情,他可是做的多了。
别说是普通的百姓了,纵是那一个个傲然于世的王朝,说崩塌也就崩塌了,几十载换个皇帝都不算什么,直接换国号的都比比皆是。
若连这都要一个个记下来,那这辈子啥也不用干了,还修什么仙呢?
仙即是超脱。
不与草木同休,不惧山河之变,不因俗世而改!
伟力加身,并肩日月。
一怒则风云色变,安居则四海平升!
仙者,一人一山。
这本就是一条独行之路,哪里能让人处处流连?
一个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,用在了求道上,那就少有心力再去关注太多‘杂事’。
作为活了两百岁的筑基修士,司明冠在这一点上极有感触。
在年轻的时候,谁还不是个热心肠呢?
只是百载岁月,雨打风吹,故人远去,故友做古,一个个新的名字传入耳中,一个个让人热血澎湃的人杰你方唱罢我登场。
他早已不是最开始那个初次攀登仙道的人,也已经明白,自己并不属于这片天地中的主角。
而是话本故事之中,只能在旁叫好的路人而已。
没被顺手拍死,都算自己命大。
活了两百年,还在筑基,就已经说明他真没什么修行天赋,不得不偏向经营类的事业。
此生大抵都不可能问道金丹,向天再借五百年。
自然也没有了那一份勇夺争先的气魄了。
年轻人身上有着老人所羡慕的朝气,老人身上有着年轻人无法比拟的经验。
可经验尚且能够积累,那份心气一旦丢掉,朝气也就再也没有了。
“司师兄这番话,倒是感触甚深。”
柳清明先是轻轻点头,随即说道:“杂草岁岁枯荣,年年新生,传承有序,便是野火煅烧也仍能生长,人又何尝不是呢?
烧不掉的杂草,终将被烈火锻造的更加强盛,就如这夏朝。
我一路走来,见过的凡俗王朝不少,战乱比比皆是,国破家亡者不知几何,百姓流离失所,白骨横陈于野。
可这夏朝同在一处天地中,却全然是另一番光景。既无战乱,亦无饥荒,百姓富足,生活安康。难道这夏朝比之其余国度,还能算是杂草么?亦如经历了野火后的参天大树也!
视之如杂草,则万物蒙尘,不显其华,实非修行之道。”
“柳师兄所言甚是。”
司明冠点头,微笑,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说下去。
这夏朝何尝不像是仙道中的柳师兄,而其他国度,又何尝不像是他呢?
同处一片天地,境遇却是全然不同!
怪其他国度不努力,还是说夏朝太努力了呢?
不好说啊,不好说。
他不是不想有激流勇进之心,而是两百余年的岁月,无数次的努力之下,早已明晰自身乃是朽木的事实。
华章盛典,万国来朝这种事情,可不是一个人的努力就有用的。
这里也仅有一个夏朝,可处处皆是战乱的国度。
柳清明志存高远,所以欣赏夏朝。
可他所看到的,却是其余国度兴衰灭亡之下,对自身的警醒。
两人谁都没有错,只能怪他的天资不够,不便硬凑。
老虎当然可以怜悯老鼠,但一点也不妨碍老虎吃肉的时候。
老鼠能有点肉腥味尝一尝,就足以偷着乐了。
不同之人,自是有不同的生存之道,纵使处在一地,同一片天空之下,亦是有所不同。
待得酒足饭饱之后,司明冠起身道:“柳师兄是要暂且休憩几日,还是先去看看夏朝的阵法?”
“既是来了这里,先待些时日也是无妨。”
柳清明相当随意的说道:“数年之后,天地还会再有大变化。如今暂且择一安逸顺心之地等待,未尝不是一件好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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