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11、阿黄是条狗(求月票)
011、阿黄是条狗(求月票) (第1/2页)周训宇还想说点什么,突然一名看守走了过来,他立刻闭嘴缩了回去。
看守到了张义面前,“啪”一个敬礼,谄媚说道:
“长官,有人来探视您。”
‘是吗?刚进来就有人探视?怪不得看守这么热情呢。’
张义从兜里摸出一张钞票,递给他道:
“给我搞一瓶可口可乐来,剩下的归你了。”
他也想试试82年的拉菲,不,36年的可乐…
“放心吧您,小的一定给您办好。”看守双手接过钞票,态度更加恭顺了。
张义不在意地挥挥手,听到脚步声,抬头一看,只见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的男子笑眯眯地走了过来,身后还有一个狱卒提着大包小包。
男人个头不高,长相普通,但眉宇间涌出一丝春风得意,他脚步沉稳,看上去有些气度。
他满脸堆笑地伸出手,瞥着张义手上的报纸,笑道:
“老弟,您真是高人啊,心静如水啊,处座还担心你自暴自弃呢。”
“阁下是?”张义起身问道。
来人紧紧握住张义的手摇了摇,和蔼说道:
“在下毛齐五,刚到总部任职。”
“哎呦,原来是齐五兄,不,应该称呼你为特派员。”张义连忙道。
他在江浙警校的时候,毛齐五就是中、央特派员,那个时候戴春风还没有掌控警校,派毛齐五过去就是监视控制警校的。
此人是戴春风的老乡,和戴的老婆是没出五服的堂姐弟,也是高小和省高的同学,不过戴春风在省高被开除,但毛却考上了沪江大学。
当了一段时间老师后也考上了黄埔军校。
不过他和戴春风一样都没有毕业,戴春风是被开除…
毛齐五上的是潮州分校,身体不行根本不能适应艰苦训练,一病不起,回家之后,父亲又病故了,办完丧事,决定不再回军校,在朋友的介绍下进入县政府干起了秘书,一干就是八年。
34年应戴春风之招才加入特务处,先是在江浙警校干了一年,35年去了武汉行营,升为少校。
35年底,又被派遣去长安,出任稽查处中校秘书,实际干的是谍报工作。
看到此人,张义就想起一段趣事,毛齐五小名毛善余,第一次在特务处见戴春风,戴问他:
“伱打算改个什么化名呢?”
毛齐五不好意思说,在纸上写下人风二字。
戴春风赞叹说:“改的好,齐五兄果然是人中龙凤,现在名副其实。”
毛齐五连忙谦虚说:“戴处长一直都是蛟龙,蛟龙到了江海里面才能翻江倒海,做出一番事业,而我不过是一个寻找庇护的小鸟,有了戴处长撑起的天空,我才有飞翔的天地”
听听这话说的简直是语言艺术啊!
这话就和冯裤子第一次遇到当时如日中天的王硕,开口就是“看见您了,就像抬头望见北斗星.”
人嘛,都有被捧的欲望和需求,明知别人在拍马屁,但就是让人如沐春风啊!
所以说生活的真相是人情世故
“什么特派员,现在连个职务都没有,就打打杂,替戴处长跑跑腿。”毛齐五谦虚地摆手说道。
看着他这张满脸堆笑的弥勒佛圆脸,张义心底涌出“忍准狠”三个字,如果说戴春风是健壮善谈,爱出风头,那么此人就是木讷瘦小,阴险狠毒了。
一个是黑面阎罗,一个是笑面阎罗。
而且此人心眼小爱记仇,张义可不想被一个小人暗中惦记,连忙敬了一礼,笑道:
“齐五兄太过谦虚了,早就听说你在长安立下赫赫之功,这次回到总部,处座肯定会授予你要职,到时候还需要齐五兄多多照顾才是。”
毛齐五谦虚道:“老弟过誉了,我就会做秘书,也只能做秘书,职位什么的不重要,只要能替处长分忧就行。”
“齐五兄一表人才,我听说最近处里组织要变动,我看主任秘书一职非你莫属。”
毛齐五连连摆手,他虽然野心勃勃,但清楚自己的资历太浅薄了,只是中校不说,连副站长都没有干过,主任秘书可是特务处的二把手三把手,他根本不敢想,他现在的目标是机要室主任秘书或者甲室主任的位置。
不过张义能这么说,他还是很开心,谦虚道:
“老弟,人事即政治,哪有那么简单。”
人事即政治,权衡人事是权力布局的高级智慧,最显一个人的政治功底!
人事安排一般有三个层次。
最高级别:通过人事安排使得自己能够继续往上走,通过人事安排使得敌人不能往上走…
次一级别:通过人事安排使得自己的权力触角有所扩大。
最次级别:通过人事安排使得自己的经济、心理层面获得补偿。
他笑了笑,招手让身后的狱卒将东西拿到张义房间,有绍兴黄酒、香烟、巧克力、报纸、水果…
“哎呦,让齐五兄破费了。”
“一点小意思,花不了多少钱。”毛齐五摆摆手,意味深长地说道:
“老弟,我年长你几岁,说点不中听的…”
“领导用人,一般看三性,一是德性、二是耐性、三是心性。
德性要好,出了事不能随便咬领导。
心性要稳,不能受点委屈就撂撅子。
戴处长怕你想不开,让我特意来看看你…现在我是放心了。”
“你是不知道啊,汪院长给委座告状不说,这个黄俊更是上跳下窜,说我们特务处的人嚣张跋扈,随意殴打政府官员,扬言要惩治你呢…”
“二陈兄弟得知这个消息和徐增恩更是在背后煽风点火,戴先生压力很大啊。”
“处座厚爱,卑职没齿难忘啊,齐五兄一定要替我转达职下的满腔热血和忠诚。”
张义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,就差掉眼泪了。
至于黄浚、汪填海,呵呵,官字两张口,事情的发展往往就是这么魔幻…
当然了,各方势力之间没有绝对的平衡,往往是此消彼长,势力的某一方总是在跷跷板上维持短暂的优势。
张义很想看看自己亲手抓住黄浚的时候,他是什么样的表情和神态…
……
城南,黄公馆。
黄浚脸上敷着毛巾冰块,吭哧吭哧喘着粗气,脸上阴沉至极。
他骂骂咧咧道:“这个戴春分太狡猾了,我刚想找张义那个小瘪三算账,他就人间消失了,有人说他藏身于特务处北门桥监狱,那里是特务处的地盘,戒备森严,这如何是好?”
“还有,这个汪兆铭真是个软骨头,自己的卫队都被打伤了,竟然只知道找老头子申饬,连戴雨农的晦气都不敢找,反过头来怪罪我贸然冲动.真是岂有此理。”
骂着他回头看了一眼帮他捏肩膀的美艳女子,佯怒道:
“你怎么不说话?要不是为了你,为了皇军,这这把老骨头用的着这么拼命吗?”
这女人不是别人,正是温泉招待所的服务员廖雅权。
她一袭白衣黑裙,未施粉黛,齐眉短发,皮肤白皙,身材高挑,一副清纯学生的模样,外加一口地道的吴侬软语。
“老黄,看你这话说的,大日本帝国什么时候亏待过你,我这不是来看你了吗?你真想找那个张义的晦气?”
“这还有假不成?我黄秋岳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,我恨不得寝其皮食其肉.”
看黄浚咬牙切齿的模样,廖雅权眉眼闪动,突然对着黄浚的耳朵低语几句。
“真的?”
黄浚大喜过望,见廖雅权肯定的点头,他脸上得意连连,一把抓住肩上的柔荑,眉开眼笑道:
“好久没有交流过了,现在家里刚好没人”
黄浚不待廖雅权点头,大手已经摸上了她的胸口,后者自然来者不拒。
一分钟后…
黄浚躺在床头抽着雪茄,看着坐在梳妆台描眉画黛的柔顺背影心满意足。
廖雅权一边梳理头发一边揶揄道:
“阿黄,你现在不行啊,比小黄差远了。”
廖雅权也就是南造云子在上海出生,一直长到13岁才去了日本,所以喜欢用阿黄称呼黄浚,不过阿黄怎么听都像狗呢。
这话让黄浚有点尴尬,廖雅权嘴中的小黄正是他的儿子黄成,在外交部任副科长,同样被廖雅权拉下了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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