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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4 十绝阵群雄皆搏命 忆辨断卜圣显神通

94 十绝阵群雄皆搏命 忆辨断卜圣显神通 (第1/2页)

沈不凡想起当时情景,不禁干呕数声,恨声道:“都是鬼,非人哉。”慕容飞道:“剑神独步如何说?”“他看破关门捉贼心战之计,但却并不着急,好似胸有成竹。”曹骏展信一观,但见其上龙飞凤舞:“十绝阵中断生死。”沈不凡道:“那厮直言,裹挟三千百姓,若争战一番,死伤必多,想于黄旗峰下设十绝阵,一决高下,如我等尽数破之,杀剐存留任之,不伤百姓。”王家剑掌门道:“何来百姓?假倭也该杀。”有人应和,慕容飞道:“但有一人为我族类,必要救之。”张果道:“恐是疑兵之计,亦或声东击西。”“不错,还请万明楼老剑客带六花剑客奔走,探明东南两路动静,再请智珠、观海两位大师,会同陆老剑客,正阳先生,带五隐剑客,查探临海一面,是否有变。”众人无不应允,龚世昌悄问许坚道:“七叔,这些老的横的,缘何都应承慕容叔叔?”采合子道:“你尚幼,不知武林掌故,何人杀死剑魔,便执掌天下英雄令,号令天下,莫敢不从,况且义和社所行都是天下大道,为大义尔,人心所向。”
  
  季暑下旬,黄旗峰下,两阵对圆,各有两百余人。东边乃倭鬼队列,个个现了原形,画脸背筐,赤着腿脚,持着长刀,不停聒噪,西方乃中原正道,义和社居中,左一带都是成名侠剑客,右一带皆为各门各派豪杰,慕容飞望对方阵中高举一旗,上书:一绝书天下。等了片刻,对手跳将出来,有人认得,忙报于神剑,此乃倭鬼雾隐佑藏。众人都定睛看那鬼怪,身形似菜缸一般,全身裹着黑袍,行到场中,定住身形,抬头望来,群侠都唬了一跳,这鬼怪哪有面目,都是橘皮,好似整张脸被烫熟,一只眼内都是眼白,余一目凶光四射,恐怖如斯。那倭鬼阵中有人慢声道:“此为十绝阵第一阵,雾隐佑藏善书法,他当面书九字真言,如有人比他先书写成,便是胜了。”那话虽慢,却清清楚楚传到个人耳中,慕容飞暗叹,“剑神好内劲。”只见早有倭鬼跳出,直走到离雾隐佑藏十丈左右竖立两道白幡,幡下摆放两桶臭墨,又围绕白幡画了五丈一个圈圈,众人见雾隐佑藏前行至圈外站定,方知这书写要隔空五丈,这如何办到?却见那雾隐将双袖一抖,右边袖子忽地一大团锁链垂下,共有五股,竟似五指变作五条铁索一般,那铁链一晃,其中一条飞出蘸了白幡下墨汁,一弹一抹一点一撩,竟在白幡顶上书写一个“灵”字,字虽缭草,却墨迹不乱,曹骏心道不好,这厮要写密宗九字真言“灵镖统洽解心裂齐禅”,字好写,以物代手也可,唯他久练必快,如何比他先写完,瞬息间想到杀伐、暗器、火器、智取数条计策,却都上不得台面,身边早有人按捺不住,拔刀跳出道:“我虽不能写,却能让你写不成。”正是一名无极门弟子,跳过去便要刀斩鬼怪,哪知雾隐佑藏左手一伸,那袖里突的飞出几条黑索,似棍如剑,竟一招穿透这弟子身体,那五条黑索穿刺人身,便软了下来,随尸身倒在地上,复一卷将那钢刀弹到空中,四根黑索合一只一抽,嘡啷啷将单刀击断。张果叹道:“这鬼已将铁索融炼自身,如臂似指一样,除非有同样手段,否则能杀却难破。”果有人暗器齐发,被黑索化作飞旋尽数挡下,第二字“镖”已成,正要耍赖杀鬼头时,场外有人长啸一声,道:“此为我中原末技,各位名侠不屑为之,只我这杂耍的来逗弄鬼怪。”
  
  慕容飞等望去,只见飞奔来两个急健汉子,身形臃肿,一人奔到群雄前停下,另一人直扑场中,离了还有五六丈,双手一抖左右袖中各飞出一条绳索,有鸡子粗细,一条缠住拦挡杀人五索,一条直扑场中墨桶,吸了墨汁,一圈一转,已书成灵字,字迹圆润周正,彷佛对面书写一般。曹骏抱拳道:“敢问这两位兄弟如何称呼?”“少仙不必客气,我乃岭南常百然,下场的是我兄弟常千诺。”“原来是岭南双杰,久仰久仰。”这两人本因行事乖戾,被称岭南双怪,今朝见曹少仙赞为双杰,心中大喜,道:“诸位哥哥勿忧,我兄弟擅使绳索,能于人潮中用绳索取人耳环,而人不自知,胜这鬼物绰绰有余。”这常百然高兴,连偷儿行径都说了出来,众人方知这兄弟两人号称“二指仙、如来手”,说的竟是盗技。再看场中常千诺斗雾隐佑藏,他两条绳索斗雾隐十条铁链,竟不落下风,只因这软物不能碰触,一接便缠,雾隐使尽手段,十条铁链翻飞,满拟缠住绳索,自己是铁索,一勒一扯,对手绳索还不断裂,哪知那两条绳索活物一般,又似灵蛇起舞,哪里能缠得到。抬头看去,白幡上竟不知何时也写到镖字,雾隐佑藏心下一冷,舍了对手,双手各书一字,瞬息间连写统洽两字,看对手登时傻了,原来常千诺双绳头齐动,竟已写完统洽解三字,后面群侠喝彩,齐声高喝“心”“裂”“齐”,三字喊完,雾隐佑藏只写完裂字,此鬼心中大急,不顾书写,双臂抡开,十条铁链劈头盖脸打去,已不斗巧,用的全是杀人功夫。可怜常千诺只是巧字诀,那最后的禅字,只写了两笔,铁链排山倒海袭来,没奈何挥动绳索招架,只一个交缠,便被绞住,那雾隐佑藏五六条铁链如钢鞭一般同时抽打在常千诺身上,这厢韩湘大怒,掣出宝剑飞身而去,雾隐佑藏也不写字了,铁链拉动,锯子一样将常千诺甩出一溜滚去,身上再无一处好肉,同时十索合作两股,应斗韩湘。几人抢上护住常千诺,常百然痛哭失声,众人连忙渡气施药,只听常千诺颤颤道:“大哥,我未输,那鬼也写不成了。”
  
  群侠不解,等再看场中,只见韩湘剑光到处,那雾隐佑藏刚抵挡几剑,那手爪样十条铁链呼啦啦散落一地,都变成一两尺长短碎作一团,原来和如来手缠索相斗,他力占上风,却被如来手用绳索悄摸摸将铁链一段段解开了,被剑气一冲,散落一地。这兵器一毁,登时呆立原地,不及取短兵,只觉全身一阵冰凉,紧接着刺痛无比,站立那里抖做筛糠,原来一眨眼被韩湘连割九剑,剑剑入深出浅作甩剑之势,直飞丈外,激射在白幡之上,竟用他污血将常千诺所书“禅”字补齐,雾隐佑藏前胸大腿经脉血管尽数割断,勉励站立,抖了一会,血液流尽翻身栽倒,韩湘早收剑归队。
  
  这倭鬼一死,对面一声呼哨,跳出一个怪物,黄发朝天鼻,蓬头牛角盔,背后扎纸楼,双手持刀钩,正是猿飞佐助。对面旗帜一换:二绝火焚身。见了此阵,队中跳出数人,都是号称玩火的英雄。一精壮汉子一把单刀,直冲过去,直劈鬼怪,两个斗在一处,曹骏道:“这位好汉是谁?”有人答道:“此乃大沙漠‘火焰刀客’杭世杰”。众人皆想,既称火焰刀,必能克火,且观战。斗了十个回合,杭世杰见对手刀钩厉害,一攻一守,没有破绽,心念一动,“先施展绝技为上。”当下手掌在单刀面上一抹,一溜儿火光,那单刀立刻燃烧起来,化作一口火焰刀,果然威势大增,再斗几招,慕容飞道:“不妙,杭兄弟只是有火刀威势,没有胜势,快招将回来。”却是晚了,那猿飞佐助单钩挂住火焰刀,单刀一晃,却不用刀刃,只是刀柄一甩,一团火焰立刻罩住杭世杰头脑,直烧的火焰刀客大叫一声,弃刀便欲逃走,早被刀口调转,一击劈在后背,险险劈开两片,尸身栽倒。铁剑门一人喝道:“某家知晓了,他刀柄藏有药粉,见风起火,这有何难,待我破之。”掣铁剑飞身而去,乃是铁剑门副门主吉万宝。那鬼怪甚是耐斗,摆动刀钩迎上,吉万宝铁剑直取猿飞佐助手腕,欲先废他刀柄之火,哪知此僚微一侧腕,让过剑锋,欺近身前,一张口,一团火焰飞扑二尺多远,正喷在吉万宝脸上,待惨叫刚要响起,单钩一转,已将吉万宝咽喉割断,死尸翻倒在地。
  
  群侠见这鬼瞬息间杀死两人,心中都是惊骇。却也有人不惧,队后行出一人,一身麻布白衣,手持精钢哭丧棒,头戴高帽,上书:你可来了,浑身上下阴气森森,正是地狱门白无常谢必安。曹骏等看黑无常并不拦阻,料来有致胜把握,都默立观战。场中两人语言不同,但都是奇装异服,相互转了几个圈子,齐举兵器,猿飞佐助一手长刀一手挠钩,谢必安一手铁笔一手哭丧棒,长刀与哭丧棒争斗,手钩和铁笔都是备手,直打斗二十余回合,天色渐暗,那夕阳一束余晖射来,场中一片彩光,那猿飞佐助忽地怪啸一声,合身扑上,谢必安一声断喝,一笔飞出,正是地狱门绝技:一笔断生死,眼见一笔穿过猿飞佐助前胸,那倭鬼却不立时死去,身后纸楼猛然倒扣过来,一股黄粉都倒在谢必安身上,那药粉遇风生烟,火光一闪,整个烧了起来,再想施救,那里能够,那火是药火,烟是毒烟,只烧的白无常跳得两跳,栽倒在地,抽搐不止,叫都叫不出来,惨死当场。再看猿飞佐助,身形一晃,呲啦啦一阵响,全身上下撕下一重来,整个人又瘦小一圈,那穿透的不在前心,而在肩头,这厮以一伤换一命。范无救眼见兄弟惨死,大喝一声,就要扑上,被莽和尚一把抄住,慕容飞道:“且住,你可有法克制毒火?”这边劝住,那边却奔上一位,手持长剑,有人认得,乃是天山门的长老,唤作天山雪鹰詹名奇,料来这鬼连斗三阵,刀火、口喷、药粉都用过了,还能有何伎俩,长剑到处,寒冰真气弥漫,意欲以冰克火,宝剑递出,那猿飞佐助难以躲闪,却将蜕下衣物劈面打去,詹名奇何惧,宝剑一挑,要将其挑开,哪知衣物团破开,那黄磷鬼火粉顿时抖落身上,两条手臂都烧了起来,烧得天山雪鹰满地翻滚,却被猿飞佐助生擒。慕容飞等不料这猿飞佐助如此了得,竟连胜四人,正要再上,那厢却退回阵中,少顷,奔出二十余倭鬼,将场中收拾一番,众人一看,面面相觑,原来正中支起一口油锅,半个桌面大小,热油翻滚,其后天山雪鹰打头,都被一根鹅蛋粗细铁链穿透琵琶骨,一拉溜扑倒在地十数人,那铁索却用牛鼻大锁扣住在一根铁柱之上,这十数人头顶悬挂一个大包裹,引出几丈一条油绳。
  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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