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三十九章、党争
第一百三十九章、党争 (第1/2页)“干爹,昨天陛下在宫中,密会了尹智铭和左鸿江。
谈话过程中,屏退了所有人,怕是会对您不利。”
左天军压低声音说道。
自从天元帝去世,阉党阵营就陷入了慌乱中。
觉察到新君的态度后,原本跟着阉党混的官员,很多都倒向了另外七位辅臣。
就连司礼监的权柄,也被瓜分走了一大块。
被宦官们寄予厚望的新皇,不仅没有给他们提供支持,反而表现的乐见其成。
这样的变化,让阉党核心成员很是焦虑。
“尹智铭、左鸿江,这两个废物,皇上也敢用。
看来先帝这次,真的看错了人!”
左光恩冷漠的说道。
整个大虞都知道,尹智铭和左鸿江是倒阉的急先锋。
新皇密会两人,释放的政治讯号,实在是太过明显。
注定站在对立面,左光恩也懒得客气了。
令他想不通的是,在众多辅臣中他是第一个投靠过去的。
正常情况下,新皇想要掌权,肯定第一时间收下他这个马仔。
即便是看他不顺眼,那也要等到亲政掌权之后,再慢慢边缘化。
因为他的前车之鉴,另外七位辅臣,都表现出了格外的高冷。
并非大家不想亲近皇帝,实在是大臣也要面子。
万一投奔过去,皇帝不肯收,那就把脸丢大发了。
能够放下面子,直接倒戈的,也就左光恩一个。
新皇想要收服其他七人,都需要表现出足够的诚意。
最少要把面子给足,大家才会配合着,逐步移交权力。
坦率的说,这些要求一点儿也不高。
作为辅政大臣,人家只要求一个体面的退场,换成别的皇帝都要乐疯了。
新皇似乎脑子犯抽,硬是没有看出这一点。
见面都是公式化,搞得一众辅臣,不知道皇帝在想啥。
没有拿到确切的答案,谁也不提权力移交的事,事情就拖了下来。
反正距离皇帝亲政还有时间,大不了拖到亲政之后,再慢慢移交权力。
大家都按照正常程序走,又不会有什么损失。
趁着执掌大权的契机,还可以在关键岗位上,多安插一些自己人。
即便是皇帝亲政,照样是朝堂上的重要政治力量。
阉党阵营的小弟,被其他辅臣拉走,一定程度上也是左光恩在刻意放纵。
主要是之前想投奔新皇,又担心被新君忌惮,才进行了战略收缩。
毕竟,巅峰时期的阉党,那是能够压制清流集团的存在。
无论是内阁,还是六部,都有他的政治盟友。
这样的力量,如果不是完全信任的人掌控,哪个皇帝都会睡不着觉。
“左相,我们不能坐以待毙。
再这么继续下去,新一轮的政治风暴,必定是冲着我们来的!”
庞承杰义愤填膺的说道。
若非自己身上的阉党标签太深,他也想跳槽的。
可惜政治上最忌讳朝三暮四。
下面的小官可以左右摇摆,没人会在乎。
他这种阉党核心人物,如果敢背叛,左光恩肯定不会放过他。
“别叫什么左相,现在称呼杂家左公公即可。
非常时期,不要给别人留下把柄。
尹智铭和左鸿江都进了京,肯定是冲着我们来的。
既然清流有意掀起大战,那么你们也别客气。
我记得尹、左二人,在朝堂上还有不少门生。
派人盯着他们点儿,谁和他们联系,就先拿谁开刀。
现在不比从前,办事不能那么粗糙,必须合情合理的把人拿下。
杂家会去和另外七位辅臣商议,相比杂家这宦官,尹智铭和左鸿江这两个蠢货更能拉仇恨。
清流党不需要那么多领袖,新皇拉拢了他们,庞亨升和徐文岳就不会向新君靠拢了。
凭他们两个主张削减军备,景国良和李原就不可能给他们好脸色。
另外几位辅臣,当年也没少被骂,杂家就不相信他们一点儿也不嫉恨。”
左光恩嘲讽的说道。
紧张的局势,让他恢复了理性。
尹智铭和左鸿江拉仇恨的能力,没有他描述的那么夸张,但不受待见是真的。
没人想和大喷子共事。
真要让这两货入朝,大家的耳根子都不会清净。
不过想要按死两人,也不是那么容易。
因为长期在野的缘故,尹智铭和左鸿江身上的把柄,着实是不好抓。
仅仅只是口嗨几句,还不能定罪。
旧账,当年天元帝已经处理过了,不适合再翻出来。
在游戏规则内,大家能够针对两人的,事实上并不多。
如果没有依仗,尹智铭和左鸿江也不敢在这种时候入京。
……
扬州大营。
“大人,最近朝堂上风声不对,阉党和清流又打起来。”
刚刚训练完大军的李牧,刚脱下身上的铠甲,就收到了这个坏消息。
两世为人,他最讨厌的就是党争。
这种政治对立,最后都会发展到为了反对而反对。
大家都忙着党争,谁也没心思做事,妥妥的祸国殃民。
“兰先生,仔细说说看。
京中发生了什么,让这两帮人又干了起来。”
李牧好奇的问道。
现在可是八大辅臣并立的时代,权力制衡到这份儿上。
正常情况下,朝堂应该保持平稳才对。
“尹智铭和左鸿江进京,发起了倒阉大战。
坊间传闻,这是陛下在幕后支持。
现在双方的官员,天天在朝堂上打嘴仗。
截止到现在,已经有七名阉党官员落马。
被捕的清流党人更多,尤其是尹左二人的学生,更是被一网打尽。
随着冲突的扩大,其他派系也慢慢卷入。
陛下看热闹不嫌事大,几次庞阁老出手压制,都被他给破坏了。
现在混乱,有向地方蔓延的趋势。
许多清流一系的官员,迫于舆论压力,也纷纷加入战场。
眼下的局势,对阉党来说非常不利。”
兰林杰平静的说道。
跟着李牧混了一年,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少年。
看待问题,早已经没有非黑即白的观念,不再认为清流就一定正确。
“我记得吕阁老和史阁老,同阉党的关系不错,他们没有出手么?”
李牧疑惑的问道。
丧失皇帝支持的阉党,斗不过清流是必然的。
大虞又不是大唐,宦官的势力,没有猖獗到独揽大权的地步。
看似掌控着厂卫,但厂卫想要杀人,必须获得皇帝的许可,才能够发挥最大杀伤力。
不然就要按照游戏规则来,先要找到证据之后,才能够去拿人。
以阉党现在的名声,即便是拿到了证据,外界都不一定信。
拿捏大虞官员,最好的手段,就是反腐。
只要深入查,就没几个清廉的。
相互争斗了那么长时间,清流也不是傻子。
能藏的都藏了起来,留在明面上的浮财,很难做实罪名。
以李牧自己为例,获得的钱财全部变成了军队。
其他官员自然也有相应的手段,将见不得光的钱,逐步变成了干净的家产。
以往厂卫能够收获不断,那是先抓人,再寻找证据。
诏狱中大刑伺候,没有几个人能扛得住。
就算官员不交代,下面经手的管家、仆人,也会把问题交代出来。
“大人,两位阁老已经和阉党完成了切割。
从目前搜集到的情报来看,他们并没有被阉党绑定。
所谓的阉党成员一说,其实多是清流党人,为了排除异己给硬扣的帽子。”
在开口解释的时候,兰林杰还暗自庆幸。
幸好自家只是小乡绅,入不了清流集团的眼,大家不肯带他玩。
真要是加入到清流集团中,靠党内的提携入仕。
他这种没背景的小角色,就是党争中的最好炮灰。
同样是进诏狱,有些人进去后,很快就被捞了出来。
有些人进去之后,就直接一命呜呼。
所谓的同窗、座师,这些关系都只能在顺风局中用,遇到逆风的时候,不被落井下石都算良师益友。
“传令下去,扬州营中的将领,一律禁止讨论朝政。
接下来这段时间,本官的身体会不舒服,不方便见外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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